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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館…」貝拉呻吟道,又是一聲歎息
我看著她,她好像又為什麼事不開心了。我不確定是因為什麼,但她不想和邁克一起上下一節課,這點我肯定。我要全力幫她實現這個計畫。我蹲在她身邊並且向她微微傾斜,我感覺到從她身上散發的熱氣流進我的嘴裏,這讓我不敢繼續呼吸了。
「我可以搞定」我輕聲說「往地上一座,裝出一幅臉色蒼白的樣子」
她照我說的那樣做了,頭靠著牆壁坐在一把折疊椅上,她的雙眼緊閉,臉上的血色也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看起來她好像還需要繼續休息。就在這時Cope女士走進來坐在她的辦公桌前。我走近這個護士,希望貝拉此時正在注意我,這太諷刺了,我的想法和舉動完全就是個人類。
「Cope女士」我再次用上了我那充滿誘惑的聲音
她的目光立刻就慌亂了,心臟也跳得飛快。我聽到她對自己說——他太年輕了,把持住自己!
「怎….怎麼了?」她說

當Cope女士因為我的魅力心跳加快而不是因為恐懼時的反應太有趣了。我經常在女人身上看見這種反應,但我還是不能肯定貝拉心跳加速的原因。
事實上,我很喜歡這種感覺,當我笑的時候Cope女士的呼吸聲都明顯變大了。
「貝拉下節是體育課,我認為她恢復得還不夠,實際上我覺得我應該把她送回家,您能不能准許她不上課?」我看著她沒有深度的眼睛,知道自己已經瓦解了她的防線。這一切對貝拉來說會有效果嗎?
「你也需要請假嗎,愛德華?」她穩定了幾秒才回答我
「不用,我有高夫人,她不會介意的」
我現在的注意力已經不在這個護士的身上了,我發現了自己的魅力對人類而言也是種武器,貝拉會不會也因為我的吸引力而有和其他人一樣的反應呢?她什麼時候才有呢?我真不敢讓自己抱這種期望。
「好吧,一切都辦妥了」 Cope女士說「貝拉,你現在覺得好點了嗎?」
貝拉虛弱的點點頭,她演得好像有點過了。
「你能走嗎?還是要我再抱你?」她不大純熟的演技把我逗樂了,我雖然這麼問,但我知道她更願意自己走,因為她不想顯得這麼脆弱。
「我願意自己走」她說
我又猜對了,猜到她心思的能力越來越強了。
她站起身,確定自己能不能保持平衡,我幫她開開門,我們一起走進了綿綿細雨中。

我凝視著她,看到她抬起頭讓小雨滴在她臉上,還有一絲微笑留在她的嘴角。她現在正在想什麼?我很快明白為什麼我會覺得這麼好奇,這個場景離我已經很遠了,普通的女孩不會在細雨時這樣抬起額頭,因為她們臉上往往化了妝,即使是在這種潮濕的天氣下。貝拉從來不化妝,為了想擁有像她一樣的皮膚女人可能每年要花上億元在化妝品上。
「謝謝你」她笑了笑對我說,「能逃過體育課,生病也很值得」
「不用客氣」我環視整個校園,心裏計畫著怎樣能讓她和我多呆一會,
「你去嗎?這個週六?我是說…」她滿懷期待的問我
她能這麼想讓我覺得很開心,她也希望能和我而不是邁克牛頓在一起。我很想說「我去」,但還有太多事情要考慮,比如說這個週末是個豔陽高照的好天氣。
「確切的告訴我,你們要去哪?」我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冷淡,就像是隨口一問似的。邁克說是去海灘,在那可沒有躲避陽光的機會。
「去拉普什,去第一海灘」
該死,天氣不允許我去那,再說如果我取消我和艾密特的計畫,他一定會生氣的。我低頭看著她,苦笑道「我真的認為我沒有得到邀請」
她歎了口氣「我剛才就在邀請你啊」

「我們這周就別再難為可憐的邁克了,我們都不希望兔子急了咬人」我腦海裏想像著邁克那時氣急敗壞的樣子。
「管他是邁克也好施邁克也罷」[這話不確定是不是這麼翻譯]她不屑的嘟囔道。然後她從我身邊走向另外一個方向了。
我想都沒想,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服角,她在我的猛拉下停住了腳步。
「你要去哪里?!」我正因為她準備離開生氣,我還沒有和她呆夠呢,她不能走,至少現在不行。
「我要回家啊」這一句話就快把我氣翻了
「你沒聽見我答應要把你安全送回家嗎?你以為你現在的樣子我會讓你開車嗎?」我知道她不喜歡我這樣,可我必須為我們的西雅圖之行做準備,我要適應和她單獨身處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裏。今天只是一個短程旅行,我要確定自己能承受住誘惑。
「我什麼樣啊?!再說我的車怎麼辦」
「我會讓愛利絲放學後晚點走的」我拉著她朝我的車走去,我知道讓她走在我前面是個不小的挑戰。
「放開我」她掙扎著幾乎快摔倒了,我伸出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我不應該為自己相碰她找藉口,這讓我開始想到了Cope女士剛才的反應,但我很快就把這個想法趕走了,現在有很多更重要的事要考慮。我把她拉到車邊,她一個踉蹌就摔進了副駕駛的位子,我以後得更小心了,因為她的平衡能力真是不敢恭維。
「你可太積極了」
「門開了」我從駕駛員座位的一側上了車,她緊緊地抱著胳膊,仍然站在車外,此時雨已經下大了,我知道她不喜歡這種濕冷的天氣。她的頭髮在順著後背滴水。
「我完全可以自己開車回家」
她當然可以,但我真的不想讓她離開。
我放下她那側的車窗,說「上來,貝拉」看她的眼睛我就知道她打算趁現在跑回自己的車裏。
「那我就把你抓回來」我肯定地說。她臉上那種想法被看透後漏出的懊惱表情很可愛。她的下巴繃得很緊,猶豫了一下打開車門坐了進來,她的頭髮仍在在滴水,靴子也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完全沒必要這樣」
我只是打開暖風好讓她不至於更難受,把背景音樂的音量調得恰到好處。我開出了停車場,用餘光看著她,她仍然倔強的撅著嘴,我看著這一切,問我自己到底為什麼對她這麼著迷。忽然她看著身歷聲音響,露出了我最愛的笑容。
「《月光》?」她詫異的問
那道她也是個古典音樂迷?「你知道德彪西?!」
「不是很多」她說「我媽媽在家裏放一大堆古典音樂的唱片,我只知道我最喜歡的一些」
「這也是我最喜歡的一首曲子」我看著窗外的雨,我居然也和這個女孩有共同的愛好,我一直以為我們是兩個對立面呢。
她現在看起來輕鬆多了

她現在看起來輕鬆多了,和我一樣出神的看著車外的雨。我趁她分神的一瞬間,嘗試了一次呼吸練習。我小心地用鼻子呼吸車內的空氣,這種練習真的很有效,我緊緊地抓著方向盤,這場雨讓她身上散發出的香氣更加誘人。忽然之間好想知道她嘗起來味道如何,我真太不該有這種愚蠢的想法了!我試圖平復喉嚨深處的灼燒感,試圖去想點別的。
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我問「你媽媽是個什麼樣的人?」
貝拉甜甜的笑了笑「我長得和她很像,但我媽媽要更漂亮些」
我對這點表示懷疑
「但我的性格太像查理了,我媽媽比我開朗的多,也比我更勇敢」
對這一點我還是表示懷疑
「她沒有責任感,而且有些古怪。還有就是,她做飯特別沒譜,脾氣也難以預測。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說到這裏,她皺了下眉,聲音也變得有點猶豫了…
她說起話來就好像是大人在談論自己的孩子而不是一個孩子在談論媽媽。
我把車停在她家門口,懊惱自己這麼晚才發現她住在這裏,但她的爸爸是員警,住在這裏也並不奇怪。
「你多大了?」她一定比她的朋友大,她很可能是晚上了幾年學。但話又說回來了,有時候她也不那麼成熟。
「我十七歲啊」她說
「你看起來可真不像十七歲」
貝拉好像被我逗樂了
「怎麼啦?」我問她
「我媽媽總說我生下來就三十五歲了,而且每年都在向中年靠近」此時的她笑得很開心,然後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有的人不得不早早長大成人啊」
我現在明白了,她媽媽的話告訴了我答案,貝拉比同齡人更加早熟,她要照顧自己那個不負責任的媽媽。這就是為什麼她不喜歡別人照顧她,因為她認為照顧人應該是她的事兒。
「你看起來也不像是一個中學三年級的學生啊」她的話把我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我朝她做了個鬼臉,正如我對她的仔細觀察一樣,她也發現了許多我的特質。我決定換一個話題。
「那你媽媽為什麼要嫁給菲爾?」
她猶豫了一分鐘才開始回答,「我的媽媽…嗯…她顯得很年輕。我想或許菲爾讓她覺得自己更年輕了,不管怎麼說,她對菲爾很著迷」貝拉搖了搖頭。
「你同意嗎?」
「我同不同意有用嗎?」她問我「我希望我媽媽覺得幸福,而菲爾就是她認為能給她幸福的人啊」
她的慷慨深深的震撼了我,仿佛所有好的品格在她身上都像原裝的一部分一樣。
「真是很慷慨…我想…」
「什麼?」
「你認為她會給你同樣的恩准嗎?無論你選擇了誰?」
這真是一個愚蠢的問題,我無法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隨意。幻想會有一位母親同意把自己的女兒託付給我、幻想貝拉有一天會選擇我,我真是太傻了。
「我——我認為她會同意的」她因為我的注視而變得有點結巴了,是因為被我吸引了嗎?還是因為恐懼..?
「但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家長,多少還是有點區別的」
我苦笑道「看來在你眼裏誰都不是很可怕啦?」
她咧嘴笑了「你所說的可怕是指什麼呢?是指滿臉紮洞遍體紋身嗎?」
「我承認,那是一種解釋」可怕在我心中有危險更加危險的定義。
「那你的解釋呢?」
她總是問不該問的問題,或許在某一方面說也是最正確的問題,總之是我無論如何也不想回答的問題。

「我們十點,在我爸的店門口集合」顯然,庫倫家族是不會被邀請的。
「我會去的」貝拉保證
「那體育館見」
「一會見」

我試著擠出一絲微笑,問她,「你會覺得我很可怕嗎?」
她很仔細的想了想,然後非常認真地說「嗯…我覺得,如果你想的話,你會很可怕的」
聽完這話,我也變得嚴肅起來「那你現在害怕我嗎?」
她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不怕」
我覺得輕鬆了許多,我知道她說的不是百分之百的真話,她現在只還還沒有到害怕的想跑的地步。我不知道如果她發現和她進行這段對話的是一個吸血鬼,她會有什麼反應。我害怕在自己腦海中想像那時的場景。
「那麼,現在可以和我說說你的家庭了嗎?肯定比我的家庭情況有趣多了。」
這又是一個讓我害怕回答的問題。
「你想知道什麼?」我謹慎的問她
「庫倫夫婦收養了你嗎?」
「沒錯」
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輕聲問道「那你的父母怎麼了?」
這似乎不是特別難,我甚至都不用對她說謊。「他們在許多年前就去世了。」
「對不起」她小聲說,她一定以為這個問題傷害我了
原來她一直很關心我!
「我真的記不太清楚了」我說「卡萊爾和埃絲梅已經做我的父母很久了」
「你一定很愛他們」貝拉推測說
我笑著說「沒錯,我想像不出比他們更好的人了」
「你真的很幸運」
「我知道我很幸運」在這種環境下,能有這樣的父母,我的幸運真的毋庸置疑了。
「那你的哥哥和妹妹呢?」
如果我告訴她太多細節,我就無法避免地要對她說謊了,我低頭看表,懊惱的發現我能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快沒有了。
「我的哥哥和妹妹,還有賈斯柏和愛麗斯,要是讓他們在雨中等我的話,他們會不高興的」
「哦,對不起,我想你的走了」但她並沒有動,看來她也不想走。我真是太喜歡太喜歡這種美妙的感覺了。
「你大概希望見到你的車在你爸爸回家之前開回來吧,這樣你就不用告訴他生物課的事了」想到那時她躺在我懷裏的樣子,興奮就像氣泡一樣在我心中升起。
「他肯定已經知道了,在福克斯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秘密可言。」當她說「福克斯」三個字的時候流露出一種明顯的厭惡。
我被她的話逗樂了,確實,在福克斯,沒有什麼秘密。
「祝你海灘之行玩得愉快!」我瞥了一眼外面的瓢潑大雨,知道它不會持續太久,只是希望它能比平時下的更大些。
「天氣晴朗,能曬日光浴」是阿,等到週六,她就能享受陽光了。
「我明天看不到你嗎?」她擔心的語氣讓我很開心
「見不到,艾密特和我打算提前過週末」我現在已經快被當初我的這個安排氣瘋了,我也可以取消和艾密特的計畫,但是狩獵對我來說太重要了,況且我的家人一定想知道是什麼秘密讓我改變了既定計劃
「你們打算幹什麼?」,她不高興的問我
太棒了!
「我們打算去山羊岩荒野保護區徒步旅行,就在雷尼爾山南邊。」艾密特最愛在這個季節捕熊了。
「哦,那好吧。祝你玩得愉快」她失望的聲音再次讓我覺得開心起來。我注視著她,感覺仿佛說再見是一件罪惡的事。她是那麼美好那麼容易受到傷害,仿佛只要一離開我的視線就會有危險。無論她在那裏都可能發生意外。但我可能會帶給她對她來說最糟糕的事
「這個週末你願意為我做件事嗎?」我很認真地問她
她點點頭。貝拉大大的眼睛閃爍著美麗的光芒,我希望這束光永遠都不會暗淡。
「你可別覺得不高興,但你就像磁鐵一樣,能把所有壞事都吸到身邊,所以…別掉進海裏,也別往車輪下麵鑽什麼的,好嗎?」
我沖她苦澀的笑了笑,希望她沒有看到我眼中流露出的悲傷。How much I wished that she wasn't so much better off away from me[這句話總是翻譯不好,能不能譯成「我是多麼希望她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情況不那麼好」?]無論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
貝拉!快跑!貝拉,我是那麼無可救藥的愛著你,但為了你的生命,快跑!
我的話還是得罪她了,她怒視著我「我倒要看看我能怎麼樣」她說完就猛地下車鑽入雨中,用盡全身力氣甩上車門。
就好像是一隻生氣的小貓,堅信自己是只老虎一樣。
我玩弄著剛從她夾克兜裏拿來的鑰匙開車離去。燦爛的笑容一直掛在我的臉上

第7章. 旋律

 當我回到學校後我必須等待,最後一節課還沒有結束,這很好。因為我需要一個人好好思考。她的氣味彌漫在整個車廂裏,我把車窗搖下來,讓它們遠離我。努力讓自己試著去習慣這種喉嚨灼燒的感覺。

 渴望——這絕對是一個需要認真思考的問題。它太複雜、太不一樣,包含著太多方面,不是普通的愛,而卻又如此糾葛。我不知道貝拉對我的吸引,她的冷靜、沮喪這樣繼續下去直到把我逼瘋,或是最終點燃我可怕的極限。我試著拿她和其他人的反應作比較,比如說,潔西卡,但毫無疑問,這種比較是徒勞的。其他的人類,即使她們的心跳、呼吸方式不同,但很容易就能使他們害怕、驚恐、受到誘惑。而貝拉不同,貝拉的想法似乎跟潔西卡她們完全不同。貝拉似乎很清楚我異于常人,當然她瞭解得並不那麼確切。她碰到了我冰冷的肌膚,然後猛地抽回她顫抖的手。

 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幻想,試圖從潔西卡那裏看到她。我呼吸急促,努力抑制住喉嚨中強烈的灼燒感,但這樣的控制是如此無力。幻想著貝拉是否渴望我用堅強的雙臂緊緊環繞住她那嬌小的身軀、渴望我將她擁在胸前,我的雙手緊緊抱住她的腰,我的手緩緩穿過她的秀髮,撫摸她迷茫的臉龐,我的指尖輕輕滑過她溫暖的嘴唇,慢慢地,將我的臉貼近她的,我可以感覺到她的溫暖、她那誘人的氣息從口中撲面而來,越來越近……我打斷自己的白日夢,我明白,當潔西卡腦中幻想的這一切真正發生的話,我離貝拉如此之近的話,會發生什麼!

 渴望是一個多麼大的難題啊!我明白,自己對貝拉的渴望已經把我逼到了窘境。我希望貝拉也同樣渴望我麼?一個女人對男人的渴望?哦,這絕對是個錯誤的設問。正確的提問應當是,我希望貝拉也用同樣的方式渴望我麼?回答當然是否定的。因為,我不是人類。這對她不公平。

 如果能用我所有的一切交換,我願意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那樣,我就可以將她攬入懷中而不必再擔心這是否會威脅到她的生命。那麼,我也可以自由地繼續幻想,那些幻想不會讓我的雙手沾滿她的血,我眼中不會看到她的血。

我對貝拉的渴望是無法抗拒的。當我決定不再冒險去觸碰她時,我又將和她保持怎樣的關係呢?我把頭深深地埋在臂彎裏,這實在讓人困擾。我人生當中還從來沒有如此感覺到自己像個人類,擁有人類的感受,即便我過去曾經還是人類的時候,也沒有如此強烈的感受。當我還是人類時,我所有的思想都圍繞著士兵的榮耀,那場偉大的戰爭佔據了我所有的思想,而當我還差9個月就將年滿18歲(可以參軍的年齡)時,那場可怕的流感……我那些退色的人類記憶,在隨後的每個十年都會日漸淡去。但我還清晰地記得我的母親,每次想到她的臉,還是會感到一種揪心的傷感。我還記得她每天晚飯時都會祈禱,祈禱那場「可怕」的戰爭早日結束。其他的、更早的記憶我已經想不起來了,甚至包括母親對我的愛,沒有什麼愛,值得我牽掛。

 所以,眼前我所遇到的一切對我來說是如此新鮮,我不知該怎麼想,怎麼去比較。我對貝拉的愛是如此純粹,但現在一切又如此令人困擾。我渴望碰觸她,但她是否也有著和我一樣的渴望?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盡力安慰自己。凝視著我蒼白的手,我痛恨它們為何要那麼強壯、那麼冰冷、那麼非同常人。。當副駕的門打開時我嚇了一跳,艾密特鑽了進來。
 「哈,看你被嚇成這樣,我還是頭一次看到!」艾密特的想法沒能逃過我的眼睛。
 「我打賭高爾夫太太看到你這樣一定會認為你在瞌藥,你最近看起來實在是太古怪了!今天又去哪兒了?」
 「我、、我在做正事兒!」
 「哦?」
 「幫忙照顧病人啊、、、之類的」我補充道。
 這樣的回答讓他更迷惑了,但是,他聞到了車裏的味道。
 「哦,又是那個女孩?」
 我不知該怎麼說,這太難了。
 「嗯,她聞起來的確比較誘人,不是麼?」
 我下意識地發出一聲低吼,他的言語冒犯了我。
 「嘿、嘿,兄弟,我只是說說罷了!」

 其他人陸續來了,羅絲莉也察覺到了氣味,她瞪了我一眼。我試圖瞭解她的想法,從她那兒聽到的一切都是詛咒和抱怨。我也不喜歡賈斯柏的反應,像艾密特一樣,他也留意到了貝拉的誘惑,不僅僅是那誘人的氣味,還有其他。我眼中閃過一千種危險的信號,我不得不承認,她的血對他們來說是如此甘甜誘人,特別是對於賈斯柏這樣控制力還比較弱的新生素食者。愛利絲跳上了車子,手裏握著貝拉的卡車鑰匙。
 「我能看到、、、」事實上,那是她的習慣。 「不過,你要告訴我為什麼?」她補充道。
 我突然感到有些沮喪,因為我無法瞭解更多關於她的消息,無法確認她是否高興、至少,是否平安。

愛利絲爬進後座,我們朝家駛去。一路上沒什麼車,只花了幾分鐘就到家了。我們進屋,走進屬於我們的地盤。艾密特和賈斯柏開始下棋,在後牆的一整塊玻璃上,用他們自己的規則。他們都不願意跟我玩,只有愛利絲偶爾跟我玩些遊戲。愛利絲在屋子的一角打開她的電腦,我可以聽到她開心地哼唱著,她正在用一個時裝搭配軟體為羅絲莉設計造型,羅絲莉今天似乎並不熱衷於愛利絲的設計,平時的話,她總會站在愛利絲身旁,指揮她該在觸摸屏上挑選哪個顏色。而今天,羅絲莉靠在沙發上,一秒鐘就換了20幾個電視頻道,沒有停頓。我聽到她心裏在考慮,是否去車庫開著她的BMW出去溜一圈。

 我走到我的鋼琴前,觸動琴鍵。我的腦子裏又開始幻想貝拉,每一個音符都很完美。
 樓上的艾思蜜停了下來,探頭看著我。
 「愛德華又彈琴了」艾思蜜高興地想著,一抹微笑浮在她的臉上。她站起身,安靜地走了過來。
 琴鍵在我的手下幻化成流動的樂章。艾思蜜靜靜地坐在臺階上,頭靠著牆。
 「一首新的曲子,那麼長,那麼動人!」
 我讓樂曲找到一個新的方向,回到它的主旋律。

 「愛德華又開始作曲了?」羅絲莉在想,她的牙齒緊緊地咬在一起。突然間,她一躍而起,我可以讀出她的惱怒和沮喪,我知道她為什麼對我如此生氣,我知道,在她心裏,殺死依莎貝拉•斯旺的想法甚至超越了她對於善惡的判斷。羅絲莉,她太虛榮了!
 鋼琴的旋律急轉而下,我忍不住笑出聲來,尖銳的笑聲充滿嘲諷,但我立刻用手掩住了嘴。羅絲莉轉身瞪著我,她的眼中跳躍著怒火。艾密特和賈斯柏也轉過身來看我們,艾思蜜走下樓來,打斷了我和羅莎裏的對視。
 「別停下來,愛德華」艾思蜜鼓勵我繼續彈奏。
 我又開始彈起來,轉過身不去看羅絲莉,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把心裏的憤怒表現在臉上。她大步走出屋子,憤怒勝於羞辱。當然,她的心裏感到非常羞辱,「如果你敢說出半個字,我會像解決一條狗一樣殺了你!」
 我的嘴角再次浮現一絲笑意。

「羅絲莉、怎麼了?」艾密特追著她。而羅絲莉沒有轉身。她繼續走著,徑直走向車庫,鑽進她的車子。
 「這是怎麼回事?」艾密特問我。
 「我也不知道啊!」我撒了謊。
 艾密特顯得很迷惑也很沮喪。
 「繼續彈吧!」艾思蜜催促我,因為我的手又停了下來。
 我聽從她的要求繼續彈著,她站到我的身後,把她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這支曲子感覺像是完成品,又像是半成品。我隨意編織的旋律,似乎總有些不太對勁。
 「太美妙了,有名字麼?」艾思蜜問。
 「還沒有」
 「它是不是有一個故事?」她繼續問,她的嗓音帶著甜美的微笑。這首曲子讓她非常沉醉,我已經很久沒有從我的音樂當中感受到如此的滿足與喜悅了。我太自私了。
 「我想,它、、應該是一支搖籃曲」我突然想到了什麼,我突然明白了自己下意識的舉動才是帶給它生命的源泉。
 「一支搖籃曲!」艾思蜜重複道。
 這首旋律是講一個故事,一些畫面清晰地躍入我的腦海中,這個故事是講一個睡著了的女孩,她躺在一張窄窄的床上,她那深色的、濃密的頭髮散落在枕頭上。

愛利絲放開賈斯柏,她走到我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她那天鵝絨般柔美的嗓音輕輕地哼唱起我剛才的旋律。
 「好像是這樣」我低語到「這樣、、」
 我迅速地配合著愛利絲的合音彈奏出接下來的樂章,它們和愛利絲的歌聲融為一體。

 她找到了感覺,一直唱下去。艾思蜜則沉醉地輕搖著我的肩膀。但是我看到了結局,愛利絲的調子太高,偏離了我想要的方向。我知道這首歌必須結束了,因為,這個睡著了的女孩必須回到她的軌道上,任何改變都將是錯誤的、不幸的。旋律朝著我找到的方向,越來越低、越來越輕。愛利絲的歌音也越來越低沉,逐漸變成一種呢喃,就像是燭光掩映的教堂裏chang詩班最低沉的回聲。
 我輕輕地按下最後一個音符,把我的頭埋到琴鍵上。

艾思蜜撫摸著我的頭髮,她在心裏對我說:「會好起來的,愛德華。這是最好的結局。你已經感受到了快樂,我的兒子,這就是屬於你的命運」。
 「謝謝!」我低聲說,希望自己能夠相信她所說的。
 愛情可不是能輕易得到的。我苦笑著,故作幽默。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像你一樣,能夠這麼妥當地處理這個難題,你是我們當中最好、也是最聰明的!」
 所有母親對兒子的看法都是一樣的,我心想。

 艾思蜜還是很高興,因為我的心終於被人所打動,即便這裏面充滿矛盾和痛苦。她原本以為,或許我會永遠這麼孤獨。
「她會回報你的愛」,她突然間的想法讓我吃了一驚,我跟隨著她的思緒「如果她是一個聰明女孩的話」,艾思蜜微笑著,「我不相信會有人遲鈍到對你的心意無動於衷!」
 「打住!媽媽,別取笑我」我抗yi道!但是她的話、她的想法卻無可救藥地讓我欣喜。

愛利絲笑著感歎這段「心靈與靈魂」的合奏,她顯然對自己的和聲非常滿意。她突然對我說「我想現在你應該告訴我你為什麼取笑羅絲莉了吧?」
「我可是能看到你不想讓我看到的喲!」
「一邊去!」
她淘氣地擰了一下我的耳朵。
「愛利絲別鬧!」艾思蜜幫我解圍「愛德華是一個紳士!」
「但是人家想知道嘛!」
她癩皮的語氣逗樂了我,我叫住艾思蜜,然後開始彈奏起她最愛的曲子。一首不知名的愛的詠歎調。看著她和卡萊爾這樣相愛,這麼多年。
「謝謝親愛的!」她又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沒有彈奏家庭的樂章,因為我還在想著羅絲莉,我知道她還窩在車庫裏生悶氣,當音樂的旋律帶給我快樂的時候,如此冒犯她讓我感到很抱歉。當時就只是下意識的條件反射,當然,她快樂的時候要比我多一千倍。
 我在想,如果羅絲莉不永遠都是最漂亮的一個,她的生活是否會有所不同。如果她把美貌看得不那麼重,她或許會更快樂一些,少一些自私,多一些同情心。好吧,我怎麼想、對她來說無所謂,因為過去不會改變。她習慣了自己總是最美的一個,即便是作為人類的時候。她習慣了活在聚光燈下、成為焦點。她並不介意被人關注,確切地說,她喜歡那樣。被所有羡慕、恭維包圍著。這是她的本性,很難改變。

 我從來沒有給過她需要的關注,從一開始就沒有。儘管她認為自己是如此的美貌,所有的男人都應該圍著她轉,她希望我也那樣,但是,我沒有。這顯然冒犯了她,可我真的對她沒有感覺,而她,卻總是希望成為被關注的焦點。
 賈斯柏和卡萊爾不一樣,因為他們都找到了自己的愛人。這是不可能改變的永恆的現實。我原本以為那些古老的恩仇早已消失了,她已經淡忘了,但現在看來卻不是這樣,至少有一天,我終於找到了真正打動我心的人,而那個人不是她,這讓羅絲莉很惱怒。她惱怒我為什麼無視她的美貌,她認為這世界上沒人能擁有超過她的美貌,足以打動我。自從上次我從車輪下救了貝拉開始,她就已經開始生氣、懷疑。羅絲莉不能忍受輸給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孩。想到這裏、我忍不住就笑了。
 她腦海裏閃現的關於貝拉的想法縈繞著我,羅絲莉認為那個女孩是如此平凡,她不會明白的。這一切讓我覺得非常好笑、就只是覺得好好笑。

「嗨、賈斯柏」愛利絲嚷嚷道「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她所看到的,我的手凝固在了琴鍵上。
「怎麼了,愛利絲?」賈斯柏問道。
「彼得和夏洛特下周要來看望我們,他們打算搬過來跟我們做鄰居,這不是件好事麼?」
「愛德華,有什麼不對麼?」艾思蜜問道,她感覺到了我的肩膀顫抖了一下。
「彼得和夏洛特要來福克斯?」我重複著愛利絲說的。
她轉過眼看著我,「冷靜,愛德華,這又不是他們第一次來」
我的牙緊緊咬在一起,但這是貝拉搬到這裏來以後,他們第一次來。而她的血是如此誘人,不僅僅對我是這樣。

愛利絲繼續安慰我「他們不會在這裏打獵的,這你是知道的」。
但是我知道,賈斯柏的兄弟,那只小小的吸血鬼,他和我們不一樣,他們維持著正常的狩獵方式。我不能讓貝拉冒這個險。
「什麼時候?」我問。
她不高興地小聲嘟囔著:「週一早上,沒有人想要傷害貝拉的。」
「是的」我同意她的想法。然後轉身問艾密特「艾密特,準備好了麼?」
「你想提前出發?」
「我周日午夜就要趕回來,去不去你自己決定!」
「好的,當然沒問題,不過我要先去和羅絲莉說聲再見」
「當然」
 依照羅絲莉現在的心情,估計這將會是一個短暫的告別。
「你真的要這麼做嗎?愛德華」他走出去的時候心裏這麼想。
「我想是的」。

「再給我彈一遍那首新曲子吧」艾思蜜請求著。
「當然,如果你喜歡」我一邊想,一邊拉回自己的思緒。
我從口袋裏把貝拉午飯時喝水留下的小瓶蓋拿出來,放在空空的曲譜架上,這樣讓我感覺到她似乎就在我的身邊,是的。
我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開始彈奏。
艾思蜜和愛利絲交換了一個眼神,但是誰都沒有說什麼。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別戲耍你的食物麼!」我沖艾密特大喊。
「哦,好吧,愛德華」他沖我吼道。那頭熊痛苦地掙扎著,它的爪子滑過艾密特的胸前,熊爪的尖刺掛破了他的襯衫,劃破了他的皮膚。
「哦,這件襯衫是羅絲莉送我的,MD」
艾密特狂吼著咬向那頭熊。

我坐在一旁等他,他也許要花上一些時間。但艾密特很快就讓那只熊安靜了下來。幾分鐘後,艾密特跑到我等他的地方,他的襯衫破了,渾身沾滿血跡,黑色的頭髮也亂蓬蓬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苦笑。
「那可是個大傢伙,我差那麼一點就可以輕鬆搞定它了」
「艾密特,你真是個孩子」
他盯著我那平整、乾淨、一個紐扣都沒掉的白襯衫。「我想知道,你怎麼能讓美洲獅那麼聽話?」
「這個嘛,我可不會像野人那樣就餐」
艾密特裂開嘴大笑,「我希望他們再強壯一些,那樣才更有趣」
「沒有人讓你去跟你的食物搏鬥!」
「可是,除此之外,我還能跟誰搏鬥呢?你和愛利絲總是愛耍花招,羅絲莉擔心把她的頭髮弄亂了,而我如果和賈斯柏真的幹上一架的話,艾思蜜一定會被氣瘋的!」
「生活不容易啊,不是麼?」

艾密特臉上露出幾分被嘲弄的笑,他突然一躍而起,沖著我嚷嚷:
「來吧,愛德華,讓我們公平地較量一下,就一分鐘!」
「你還沒玩夠麼?」我對他說。
「我想,那個人類小姑娘會逼你就犯吧!」艾密特叫囂著「也許她能給我一些建議!」
我的幽默和冷靜全都沒了,「離她遠點!」我沖他吼道。
「怒了、怒了!」艾密特跑到我身旁的岩石上坐了下來。
「抱歉,我知道你現在、、、很艱難,但是,我真的很努力、希望自己不要那麼反應遲鈍,你知道的,那是、我的,本性。」
他希望他的這番內心獨白可以逗樂我,並做了個鬼臉。

「別老闆著個臉,你在煩什麼?」
「在想她,好吧,確切地說是擔心。」
「有什麼好擔心的,反正你人在這兒」他大聲笑道
我無視他的笑話,但回答了他的問題
「你是否想過,他們是、、多麼脆弱。會有很多不好的事情,會要了他們的命。」
「我、不知道,但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就像、那次我遇到熊的時候,對嗎?」
「熊?」我低語到,「不知她能否那麼幸運。如果有一隻迷路的熊闖進小鎮,我敢說,它碰到的第一個人准是貝拉!」
「你知道你像什麼樣子嗎?你現在就像一個發瘋的人類!」艾密特笑道。

「哦,艾密特,想想如果你的羅絲莉就只是個普通人類,她突然遇到一頭熊,或者被車撞了,或者從樓梯上摔下來了,或者得了重病了……」這些話刺痛了我,整個週末這些擔心無時無刻不圍繞著我,「火災、地震、龍捲風、哦!當你每次看到這些新聞,你是否想過,同樣的事情也許就會發生在她身上。強盜、殺人犯……」我的牙齒在打顫,這些她有可能遇上的天災人禍讓我的心緒不寧,一想到她也許會受到傷害,我就難受得不能呼吸。

「嗨嗨、快打住!孩子,她可是住在福克斯,你別忘了!所以,她最多就只是會被雨淋到而已」他大笑著說。
「艾密特,我覺得她是那種超級不走運的人,真的。全世界有那麼多地方可以去,可她偏偏跑到福克斯,這個吸血鬼聚集的地方!」
「但我們可是素食者,所以這麼看來,她的運氣還不錯!」
「可她的氣味。她的氣味正是我想要的,她真是太不走運了」我瞪著自己的雙手,開始痛恨我自己。
「但在我們整個家族裏,除了卡萊爾,你的自我控制能力是最強的,所以這麼看來,她還是很幸運!」
「那次車禍!」
「那只是個意外!」
「但是你不知道,危險一次次找上她,我簡直懷疑她是不是有什麼魔力,能把所有壞事都吸引到周圍。」
「但有你在她身邊不是麼,所以說她還是很走運!」
「是這樣嗎?你不認為對於他們(人類)來說,最不走運的,就是被一隻吸血鬼愛上麼?」

艾密特沉默了片刻,他在腦海中勾勒出那個女孩的模樣,然後盡力去想,「哦,我不明白她到底有怎樣的魅力!」
「算了,我也不明白羅絲莉的魅力」我不禮貌地打斷他,「儘管說實話,她擁有一張漂亮臉!」
艾密特嚷嚷著「我猜你不會是想告訴我、、、」
「我不知道她的問題出在哪兒,艾密特」我突然撒了個謊,擠出一個自嘲的笑容。
突然之間我感覺他的氣息撲面而來,他把我按倒在岩石上,發出一聲巨響。
「騙子」他吼著。
我等他冷靜下來,可他的思想卻朝著另一個方向飄去。他的腦海裏又勾勒出貝拉的模樣,但是他腦海中的貝拉卻是如此蒼白,而且、有著一雙血紅的眼睛。

「不!」我制止他。
「這是解決你的煩惱最好的方法,不是麼?你既然不想殺了她,為何不?」
「為了我好?還是為了她好?」
「為了你好!」他回答得如此輕鬆,他的語調又是如此確定。
我突然大笑起來,「回答錯誤!」
「要我的話,才不會在乎那麼多呢!」他好像要刻意提醒我。
「那羅絲莉呢?」
他不得不承認。我們都知道,羅絲莉什麼都做得出來、什麼都捨得放棄,如果能夠讓她再做回人類的話,她什麼都願意捨棄,包括艾密特。
「哦,是的,羅絲莉會在乎的」他沮喪地低語。

「所以我不可以,我不能。我沒有資格去改變貝拉的生活。如果換作羅絲莉,你難道不會和我做一樣的選擇麼?」
艾密特靜靜地想了一會兒,你,真的愛上那個女孩了!?
「我沒法解釋,艾密特,突然之間,就是在突然之間,那個女孩仿佛成了我的整個世界。我不再關心其他的任何。」
「但是,你不打算--改變她,她不會永生的,愛德華」
「我知道」
「那你就應該知道,她只是、短暫的」
「相信我,我知道,我明白!」

艾密特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他總能很直接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你能觸摸她麼?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愛她,你一定會很想,好吧,撫摸、擁抱她吧?」
艾密特和羅絲莉分享著很好的physical love,對於他來說,很難理解沒有那樣的愛究竟會是怎樣。
「我連想都不能想,艾密特」我強調。
「哇,那你該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低聲說,
「我希望努力想出一種方法,可以、、遠離她。可我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讓自己離她遠點兒」

突然間,我深刻地意識到,或許我留在她身邊才是正確的,至少是現在,彼德和夏洛特要來得時候。她和我在一起會更安全。此時此刻,我可以成為她不受歡迎的保護者。
這樣的想法讓我有些興奮,我必須趕快回去,這樣才能讓自己更好地扮演保護者的角色。艾密特注意到了我的變化,「你在想什麼?」
「馬上!」我興奮地低聲 「我要馬上趕回福克斯,守著她,我想我等不到周日晚上了」
「拜託,你可別那麼早回家,讓羅絲莉好好冷靜一下吧!求你了,聽我的!」
「我會儘量吧」我懷疑自己能否做到。

艾密特把手機扔到我的口袋裏,「愛利絲會隨時給你電話的,如果有讓你擔心的事情發生的話,她會幫你看著那個女孩的。」
我瞟了他一眼「好吧,但周日之前我必須回去!」
「沒必要那麼著急,接下來幾天都會是晴天,愛利絲說了,我們週三之前回學校就行」
我堅決地搖頭。
「彼德和夏洛特知道該怎麼做!」
「我不是擔心這個,艾密特,貝拉的壞運氣,她會在森林裏迷路,然後在一個錯誤的時間遇到、、、」我不敢繼續想「彼德控制不了他自己,我必須在周日回去。」
艾密特投降了 「你真像一個發了瘋的人類」!

當我在週一早晨悄悄爬進她的窗戶時,貝拉睡得正香。這次我帶了些潤滑油,窗子很安靜地就被推開了。她的頭髮散落在枕頭上,她看上去比上次我來的時候睡的要熟,她的手放在下巴旁邊,就像一個小孩子。她的嘴微微地張著,伴隨著她的呼吸聲我可以聽見她的氣息在她的唇間流動。

能夠在這裏,再次看到她,真是一件美妙的事!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在我離開她的這段時間裏。或許我在這裏是不對的,我歎息著,感覺到喉嚨的火焰灼燒得更旺。我覺得已經離開了好久,此刻我不再感覺到痛苦、煩惱。如果我足夠壞,我應該爬過去,看看她的床頭都放了些什麼,看看她都在讀些什麼書,我想知道她的腦子裏都有一些怎樣的故事。但是,我更擔心我喉嚨裏劇烈的灼熱,擔心如果讓自己離她太近,我會渴望更多。

她的嘴唇看上去是多麼柔軟、多麼溫暖,我幻想著用指尖輕輕滑過它的感覺。當然,這是我必須極力避免的錯誤。我的眼睛圍著她看了一遍又一遍,仔細觀察每一個細微的變化。死亡也許隨時會改變一切,一想到這,我內心就充滿悲傷,不忍心錯過有關她的任何一個小細節。
我想,也許她看上去是太累了。好像她週末就沒有好好睡覺,難道她出去了?我開始變得沮喪,開始嘲笑自己,她出去了又怎樣,她不屬於我,她不是我的。
不,她不是我的——我再次感到無盡地悲傷。

她的一隻手動了一下,我發現有一道陰影,隱隱約約在她的手掌上,她難道受傷了?即使只是這麼一想,也讓我非常緊張。我再次確認,她一定是外出了。這看起來是最合理的解釋。我不想自己再這樣患得患失,我們是朋友,或者、至少正努力成為朋友。我可以去問問她:週末怎麼過的?海灘之行怎麼樣?或者、再問些別的,比如說,她昨晚做什麼了,讓她看起來這麼憔悴。我還可以問問她的手是怎麼弄的,然後,還可以借機嘲笑一下她。

我微笑著,我懷疑她是不是掉到海裏去了。我想知道她的郊遊是否愉快,我想知道她是否有想起我,看不到我的時候,她是否也像我思念她一樣思念過我。我努力想像著她在陽光下的海灘上的畫面,這個畫面不完整,是的,因為我從來沒有去過那個海灘,我只能憑空想像出那裏的樣子。我突然想,也許什麼時候,我可以花幾分鐘,偷偷從家裏溜到那個漂亮的海灘去看看。這個念頭剛一出現,我就感到一陣不安。貝拉在拉蒲賽呆了一整天,那個我被禁止靠近的地方。那裏的人,也許一些老人還記得關於庫倫家的故事,還記得、並且依然相信他們。那是一個知道我們秘密的地方。

我搖了搖頭,我沒必要擔心。狼人已經消失很久了。即使貝拉遇到一位年老的居留者,他們也不會透露什麼。狼人也許是我最沒有必要去擔心的事了!

當太陽升起的時候我很生氣,它提醒我不能再繼續留在這裏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了,為什麼太陽要出來呢!我輕輕地歎息著,趁陽光還沒有照進來,讓她發現我在這裏之前,小心地推開她的窗戶,我將會在呆在她家附近的森林裏,看著她去上學。但是,當我走進樹林,我卻驚奇地發現那裏居然留有貝拉的氣息。我順著她的氣息一直走,我的擔心也越來越重,因為它一直延續到了森林深處。貝拉,你跑到這裏來做什麼?

她的氣息突然停止了,她一定碰過那棵倒斜的大樹的樹幹。也許,她當時就坐在那裏。我四處環繞,想看看她都看到了什麼。她能看到的,就只有濃密的森林。也許當時正在下雨,她的氣息有股潮濕的味道,還沒有深深浸透到樹木裏。貝拉一個人跑到這裏來做什麼,她一定是一個人,無需置疑,那麼她跑到這個潮濕、陰暗的森林裏來做什麼呢?
我不知道她在這裏做什麼、想什麼,我的牙又下意識地咬緊了。太糟糕了,這樣的情況超出了我和艾密特的預料,貝拉一個人在森林裏閒逛,而她的氣味會引來像我這樣對它敏感的、、、
我松了口氣,不是因為她幸運,而是驚歎她逃過了一劫。好的,從此時此刻開始,她將有一個保護者。我將一直守護著她,避免她受到任何傷害。我突然間發現,自己居然在希望,希望彼得和夏洛特能夠在這裏儘量多呆些日子。(第7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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